Palazzo Invisible 奇想逸境特展
義大利設計師 Francesco Binfaré 說他有種天賦:他可以透過他的「個人當代窺視孔」一窺「舒適」的古老歷史。 Binfaré是思想家、藝術家、工業設計師。曾任 Cassina 研究中心主任、Cassina 創意總監、策劃過 1972年歷史性的紐約 MOMA現代美術館大展 「Italy: New Domestic Landscape」、帶領多個研究團隊、並於 1992年起與 Edra 深度合作,開始了一系列沙發設計創作,開啟他的專業生涯新篇章。其實 Binfaré 的專業經歷提供了比「窺視孔」更遼闊的視野。 但他刻意使用這個字眼 --- 清晰、關鍵地,讓你進入他的故事核心。
「幾個世紀以來,從法老王的寶座到 18 世紀建築的沙發,椅子一直是同一種技術的產物:由一座賦予造型的木製結構加上軟化其稜角的襯墊而成。1960 年代因為PU泡棉的誕生,座椅發生了第一次真正的革命。尤其是印刷版本的泡棉,更進一步釋放了座椅的形式。然後是黏合劑的普遍應用,讓更經濟、耐用的組裝方式得以實現。 生產技術終於擺脫了骨架的侷限,工業設計師從此可以讓自己的創造力自由飛翔。」
就在這個時空,Binfaré透過他的窺視孔往外看。 「我開始觀察人。 我研究從米蘭電車上的乘客到蘇連多海灘上的遊客,看著他們在海灘上、岩石上日光浴。 我看著他們的身體如何調適環境、他們如何尋找最佳姿勢、以及最喜歡的位置。 因為沙發是我們想坐的方式的寫照。 我對於舒適的探索,或著說對舒適執著,都源自於此。」這個習慣也是時代的產物。 Binfaré 吸收他周圍的一切,重新闡述,透過他的眼光過濾所有訊息。 一個時代和一種技術糾纏在一起,而他透過創造舒適的想法來解開謎團。 這就是為什麼他所設計的沙發總是具有一種當代感。例如,Flap 沙發是在柏林牆倒塌之後出現的。
「我夢見在紅色沙漠中下了一場油雨。 黑暗強行進入,吞噬一切。 只剩下一片沙地。 當我醒來時,我想:『剩下的就是自由了』。 我拿起紙剪下它的輪廓,然後沿著邊緣做了一些小切線,切出了救生艇或飛碟。(編按:這是 Flap 沙發誕生的故事) 因為我們正生活在充滿希望的時代,或至少我們已經歷經了一個更接近安全、核戰噩夢已經過去的時代。 … 然後我們來到 2000 年前夕,太空!未來!自由是真實的!」。 幾年後,Sfatto 沙發誕生。 我們擔心的千禧年革命並沒有發生。「我感到西方世界的疲乏,而這種疲乏又帶來了對西方文明的倦怠。 一種衰敗的感覺油然而生。Sfatto 雖然有著中產階級的靈魂,但它並不合常規,它總是包含著不規則。 或者它本身就是一種不規則症。」
Binfaré 說,「由於與身體的親密關係,沙發將會是最後一件離開我們家中的物品 --- 即是未來一切都將數位化」 這讓人聯想起家中的生存之戰 --- 幾種我們熟悉的沙發場景浮現:親子在休息時相互交織在一起、或者獨自看著手機的人們。 Standard 沙發就在這樣的情境下誕生:「我想用一些大靠墊,充當扶手和靠背,並將它們安裝在一組自由造型的座椅上。Edra 的技術讓更聰明的移動調整這些大靠墊成為可能、毫不費力。 它是一種彼此連結的具象肌理結構,試圖保護自己免受虛擬入侵。」
從他的窺視孔,Binfaré 還構思了一場技術革命,六十年代革命的延伸:Edra 的 Gellyfoam®。 「這是一種可以適應任何姿勢的材料,同時可以像母親將床單蓋在熟睡的孩子周圍一樣小心地糾正姿勢。 Gellyfoam® 是我的許多沙發的靈魂,但 Grande Soffice 是它的巔峰之作。 Grande Soffice 擁抱著你,它呵護你遠離我們正在經歷的歷史時期,一個疲憊、甚至危險的年代。」
Binfaré 說,Edra 給了他「閱讀現在」的機會。 「而我的沙發作品,則是構成漫漫『舒適』歷史時刻的寫照」。
譯自 Edra Magazine N°0